市民在裕后街观赏作品。

通讯员摄

李于昆 周伟业

清明回郴，郴城千年裕后街的一座平房，是廖宜昌先生的祖居地，观赏其近期一批描绘裕后街的油画作品，他毫不掩饰地说自己的画是“土油画”。我看完后当即建议他将这批“土油画”尽快找机会展出。很快，时值五一长假，作品在人流如织的裕后街展出。

从现实和历史视角看，廖先生的作品至少给我们诠释了“土油画”三个基本层面：一是描绘之源完全是作者本人凭记忆而来的裕后街“土得掉渣”的历史景象；二是廖先生是祖辈几代人生于斯、长于斯之原住民，他直接经历和触摸到了老街的历史和呼吸；三是廖先生非科班出身，身上没有那些所谓“学院派”表现，只画自己所见所感所想，除了绘画颜色来自油画颜料，一切经验来自底层逻辑。

如此，我站在廖先生画前，如见老街市井生活。从画中可以看出，他试图将裕后街已经消失的部分，以视觉的形象呈现历史景象。街头市井、人物骡马、店面招牌乃至各种杂什物件等，都是他儿时、青少年所见，这些景象被深深烙印在心中，无法挥去。随着年龄增长，这种记忆和往事，更加清晰。时代变迁，生活水平提高，但那种刻在心底的记忆和感触不知何时就会召唤你。

观廖先生的“土油画”，不是事先设置一个图式，一种标准，也不是以一种惯常创作式的油画技巧来衡量其优劣，而是如何在个体的经历中寻找到个人的精神图式和一个地方的遗存，不论是以语言、声音、文字，或是图像表达，都是曾经经历过的喜怒哀乐和美好。或许，这是我们这个时代要加强和关注的历史文化现象，也是我们观看廖先生画作的出发点。

年少时的廖先生嬉戏游走于裕后街街头巷尾，那时的裕后街一定没有如今的繁华和喧嚣，郴江静静流淌着，带走南来北往的商贾货物。多年后，光阴流逝，岁月荏苒，少年时的追求与彷徨，让我们走向成熟，走向希望，也走向怀念。

我由此想起最早提出“土油画”之说的中央美院罗工柳先生。20世纪50年代，他去列宾美术学院留学时带了油画《地道战》照片给导师看，导师看完后不仅没有丝毫不快，还说直接升读研究生。

如此看来，敢于说自己是“土油画”的人不仅仅拥有勇气，还拥有相关的文化背景、生活经历和思想感情。这恰恰是廖昌宜“土油画”的珍贵之处。